“你说什么？”米若糖急了，示意自己没听到，让杜仁再重复一遍。

杜仁的声音更小了，分明没有要让她听见的意思。

米若糖快要急疯了，猛然忘了自己还在上课，干脆站起来，大声地质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因为声音很大，班上同学和老师全都朝她看了过来，数学老师的脸色很不好，铁板一样，快要发飙了。

杜仁知道机会来了，指着米若糖就开始打小报告：“老师，米若糖打扰我学习。”

米若糖：……

这人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分明是他找她说要告诉她唐静雅的消息，怎么说到后来变成她打扰他学习了？

米若糖算是知道了，他们还是怕老师的。

那就赌一把，让数学老师来帮帮她吧！

等数学老师再次转过来的时候，米若糖高高地将手举了起来，想揭露同学们的暴行。

所有人都错愕地望着她，前排的李明宇先她一步站了起来，还没等数学老师问她情况，李明宇就先说了：“老师，米若糖肾亏，想去厕所！”

哈？肾亏什么鬼？

米若糖要炸了，赶紧反驳：“李明宇，你胡说什么呢？谁肾亏了？”

李明宇毫不客气地回道：“大家都知道的，你想去厕所就去吧，没人拦着你！”

“哈哈哈哈……”

同学们哄堂大笑，数学老师莫名其妙，眼神纠结而严肃地望着米若糖。

他虽然是个老古板，却不聋，学校里有关米若糖的那些传言他都有听过。

李明宇同学说的话虽然很过分，却不是空穴来风，问题的关键还在米若糖身上。

那个女孩太不检点了。

“哎，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数学老师长叹一口气，对米若糖做了个出去的动作。

米若糖好想解释，班上同学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异口同声的喊道：“肾虚就去厕所解决啊。”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米若糖解释的声音淹没在笑声里，堵回到肚子里，烂掉了。

她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在口头上战胜一整个班的人，在众人的嘘声中，她只能选择逃避，默默地退出了教室。

退出意味着认输，也意味着她承认了自己肾虚，这感觉太憋屈了。

米若糖狠狠一拳砸在门框上，真想将那些针对她的同学全都拉过来，暴打一顿。

可对方人数众多，真要打起来，只有她被群殴的份儿吧！

太可恶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米若糖沉重地走出教室，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抬起来都费劲。

身后大笑的声音还在继续，折磨着她的耳膜，一直到数学老师暴跳着喊了好几次，声音才慢慢平息。

她的手因为刚刚砸门框的动作，红了、肿了、还破皮了，却没有人在意，连她自己都好像没有感觉到。

心里的压抑痛楚和早已压过了身体上的伤痛，她现在只想找个突破口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