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土匪头子灿烂的笑脸,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只能盖上盖头,带着一种极为忐忑的心情,跟他去拜堂。
他牵着我到了寨里的院中,众人都开始欢呼。
我看不见,但却能通过声音想象所有人的表情。
「小姐,这是我亲手缝的狐皮氅子。」
一位老奶奶热切地迎了上来。
「祝小姐和大当家的百年好合,幸福圆满。」
我脚下的矮桌上多了一件皮草,色泽极好。
紧接着,寨子里人纷纷献上了新婚礼。
有帽子、靴子、首饰这种姑娘家普遍喜欢的玩意儿。
甚至还有弓箭、长刀、暗器那样的新鲜物件。
我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土匪头子拉着我的手,和我一同跪下。
「一拜天地!」众人高声喊道。
我拜了下去,心中却万分纠结。
「二拜高堂!」
「娘子。」土匪头子牵着我换了个方向。
「我无父无母,我们便拜你的父母。
「就朝着镇子的方向磕个头,等明儿回门,我再当面磕头。」
我轻轻点头,和他一起冲着山下一拜。
「夫妻对拜!」
这……
我忍不住又开始犹豫,我真不想让他死啊。
「娘子怎么了?」
大概是以为我不愿意,他的语气听着有些委屈。
就在这时,我身后一个人没站稳,恰好撞了我一把。
我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拜了下去。
土匪头子乐坏了,火急火燎地我和对拜。
完了。
礼已成,他怕是命不久矣了。
盖头下的我面如死灰,被人扶到了新房里。
我在黑暗中等了很久,等到外头都渐渐安静了。
却一直没人来掀我的盖头。
我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我果然是克夫命。
之前那两个克死便罢了,不足为惜。
可眼前这顶好的夫君也被我克死了。
我哭得一抽一抽地,差点没背过去。
突然,我的盖头被人掀开,眼前的烛火晃了我的眼睛。
「怎么哭了?」土匪头子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
我看着他,哭得更凶了。
「你……你还活着?」
「啊?」土匪头子蒙了。
「娘子你说什么呢,哪有新婚之夜咒自己夫君的啊。」
「太好了,我没把你克死。」
我用力抱住他,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拍拍我的背,把我圈进怀里。
「都说了我命硬。」
我露出甜蜜的笑,顺势蹭了蹭他的胸肌。
刚想再说点贴心话,就听见这土匪头子开始说浑话。
「这里也硬。」
嗯?
他在说什么!
我一把将他推开:「流氓,你说什么浑话!什么硬不硬的。」
「啊?我说床,床硬,怕会硌着娘子。」
土匪头子认真地按了按床板,摇了摇头。
「明儿去镇上给你弄个软垫去。」
「原来你是说床啊,我还以为……」
「娘子以为什么?」土匪头子抓过我的手,放在了他身上。
我心里一惊,他果然是在装糊涂,他明明就是在耍流氓。
我的手僵在那里,他却越靠越近。
「娘子,该入洞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