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将心中升起的那股难受按了下去。
重新收拾好心情就简单洗漱,开车去了江梨的公司。
等我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敲也没敲直接推开了江梨办公室大门。
江梨坐在转椅上,不知在跟谁聊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梨梨。」
江梨看见我的到来,露出一抹惊讶,又很好地掩饰下去:「你怎么过来了?」
江梨身上的衣服换过,是我不曾见过的全新套装,不是昨天出门穿的那套。
我的心往下一沉,过了几秒,还是柔声问道:「你昨天去哪了?怎么没回来。」
江梨蹙眉正要开口,忽地办公室门就被推开。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正装,简约清爽的发型衬得整个人英俊无比,跟五年前那个在大学操场上驰骋的少年并无二样,只是增加了几分男人独有的沉稳气息,显得更加出色了。
是江宴。
江宴看到我面上并无异色,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直直走到江梨身边站定,语气随意道:
「昨天我们喝到太晚,怕打扰到你,梨梨就在我那里睡了。」
江宴脸上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炫耀和怜悯:「你不会介意吧?」
他姿态自然到仿佛只是在陈述他和女朋友如常度过的一晚。
我的心像突然被人狠狠按进了山西老陈醋的缸里,咕咚咕咚地被酸涩吞没。
其实这些年,江梨身边一直有追求者,但她都跟他们保持着适当的安全距离,不会让别人多想,也会让我有安全感。
但只有,江宴,在江梨那里是例外。
江梨默不作声,神色坦然得仿佛昨晚抛下男友夜宿他家的人不是她一般。
我看着他们淡然、笃定的神色,让我猛地回想到大一那年,也是这样的情景。
我在一旁,江宴和江梨在一旁,不知不觉中我们三人分成两派。
我和江梨刚重逢的时候,我看着他们嬉笑打闹,也曾怀疑过她是不是喜欢江宴。
那段时间我们每天都会见面,一起在图书馆自习,又或者一起在食堂吃顿饭。
那天是刚开学没多久,江宴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撞倒,右手骨折。
我们一路上吵吵闹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江梨指责江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看见对方冲过来了还不躲避,竟直接冲过去抢球。
江宴被说得连连求饶,止不住地埋怨江梨管得太宽,求她放过自己,可脸上的笑容却是止也止不住。
等到食堂的时候,江宴看着别人碗里的螃蟹,突然说自己也想吃。
江梨听闻更加气愤,用力剜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但是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盘螃蟹,脸色阴郁地给江宴拆螃蟹。
我坐在他们对面,默默地看着江梨耐心地给江宴挑出葱花,剥下蟹肉。
等到江宴碗里的蟹肉叠得像座小山似的,她才停了下来,倏地笑了,眉眼不复刚才的愠怒,只有满心欢喜的柔和:「这下够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