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应该是人装的。其实我一直不太相信有鬼，先生您想，如果人活着的时候很没本事，变成了鬼反而那么厉害，那鬼不是早把人间给占了？而且如果她真是被人害死的，应该去找仇人啊，躲在仓库里干嘛，她仇人又不会傻到进粮仓让她报仇吧。那先生您相信有鬼吗？”

吴仲沉默了一下，不觉就想起来那天救自己的女子，自称海龙王之女，可惜那天自己被水灌的迷迷糊糊的，没看太清，想到这，吴仲脸上露出一丝暖意，“如果这世上有鬼，应该也会有仙女吧。”

“仙女？先生你思春了。”马天恩一本正经的说。

“乱用词，什么思春，小小年纪，该打。还是接着说你的女鬼。如果是人装的，你可以报官，如果是真鬼，你可以找个道士，你找为师，难道是去给鬼讲道理？”

“先生啊，我就是不知道是真鬼还是假鬼，所以才请你去啊，你不是一直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什么的，反正书里什么都有，你读了这么多书，肯定是能分辨的。”马天恩一副反正我赖定你的架势。

吴仲淡定的吃起了烤鸭，也不理马天恩，马天恩看着吴仲，不禁感慨，读书人，连吃鸭子都这么好看。吃了一阵，看到吴仲放下了筷子，马天恩立马殷勤的递上湿毛巾，让吴仲擦手。

吴仲看着他一脸讨好但又摆明了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的架势，自己这徒弟也难得懂一次事，就陪他去看看吧。

“走吧，我这先生当的真是不易啊。“

“我以后给您考个状元，让您再教别的学生就可以多收束脩了。”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考吧。”

师徒两个，一路走一路说，倒是热闹。

门口顺哥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五叔不放心也跟了过来。路上，吴仲跟五叔打听着码头的事。

“五叔，工人里平时可有什么刁滑之人，在这次闹的特别欢的？”

“我想想，码头大了，刁滑之人也有不少。不过这次闹的最欢的里面，马成算一个，我前段时间因为偷米的事刚骂了他。”

“偷米？是去粮仓偷？”吴仲追问道，如果是去粮仓偷米是大罪啊，不可能只是骂几句这么简单。

“先生有所不知，这马成本来是码头一个小管事，我们对他不薄，只是没想到这人太重小利，而且甚是奸猾，他居然在袖子里又缝了一层，然后装上一根铁管子，头上有个尖，趁人不注意时，把装米的口袋刺破，米就顺着管子进了他的袖子。这一天下来也不少偷，正好被我捉住，本来是想辞退他的，结果他又哭又求，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眼睛瞎了，需要照顾。我一时心软留下了他，没想到这次他闹的最欢，真是没良心，等事情一过我就把他辞退。”说起马成来，五叔语气也变得愤愤起来。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如果我们假设这鬼是人为的，肯定是通过工人藏在箱子或者麻袋里运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