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那张脸美的更加惊心动魄:“程警官，您这个问题已经问了三次了，我也回答了您三次，您看我还有必要原封不动的再讲一遍吗？”

她的眼神坦荡，既没有说谎的局促不安，也没有对那段被绑架的经历的恐惧。

程易和她对视，最后无奈的放下笔，这可真是令人头痛。

厚重的窗帘隔开了外头中午正盛的太阳，但仍然有些许阳光透过之间的缝隙洒落在叶初九身上，她坐在窗前的轮椅上，长发挡住了半边脸，剩下的侧脸在光下简直白的透明。

她太平静，平静的不像是受害者，反而像……程易及时遏制了那个可怕的想法。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渐渐放慢了节奏。沈阿姨推门看到穿着警服的程易，目光瞬间冷下来:“你怎么又来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不去抓凶手，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程易脸色未改，刚要站起来就听到叶初九说:“阿姨，程警官他们也是为了尽快抓到凶手破案，我可以理解。”

程易:“……”

叶初九表现得太乖了，和在他面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听到她这么说，沈阿姨更心疼她顺带着看程易更不顺眼。

沈阿姨无视程易，帮叶初九把窗帘都拉开，猝不及防的光亮让她眯了眼。

“初九，今天外头的阳光特别好，我推你下去走走好不好？”

沈阿姨温声细语的模样，显然是把叶初九当成了易碎的瓷器。

被无视的程易:“……”

“好啊，”叶初九温温软软的笑着，然后扭头对程易说:“程警官要一起吗？”

程易深吸了一口气，他保证他没有看错，刚刚那个乖的过分的女孩，在看向她时戏谑的表情那般明显。

“……不了。”

他担心在和叶初九耗下去会被气死。

“多谢程警官高抬贵手。”沈阿姨说道。

里外不是人的程易:“……”

19楼的高级病房，除了医生护士，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访，所以今天程易的来访确实让人惊讶，看着叶初九三人离开的方向，刻意压低的八卦声也在护士站里慢慢响起。

“49床那个女孩是不是就是前阵子新闻里的那个……”

“被绑架的那个？”

“听说被关了好几天呢，人找到的时候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十有八九是……”

“怪不得当初的妇科检查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做呢。”

“遭罪了呦，才十八岁吧，以后可怎么办……”

程易是军校一等一的学生出身，就算她们刻意压低声音也还是被他全都听了去，他皱了眉，下意识的看向前面的少女。

而叶初九并没像他想的那般，她不但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难过和脆弱，反而眉眼之处都带着轻微的笑意。

他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和叶初九的几次见面，他早就应该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十八岁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