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闭了闭眼，低头看向谢婉怡，“婉怡，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那么对初阳呢？快跟她道歉。”

“姨母！”

谢婉怡闻言顿时一声惊叫，眼底眉梢都是不甘心。

她在侯府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给人道过歉？

现在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土包子道歉丢人现眼，往后别说是嫁给三皇子，便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宦之家，也别想了！

钱氏也是眉心紧皱。

可孟初阳油盐不进，又加上旁人看着，自己也不能偏心得太明显，否则叫人瞧出把柄，牵出今日孟家和三皇子谋划的事情引得皇帝忌惮，恐怕弄不好要被诛九族。

两害相衡取其轻，最后只能委屈了谢婉怡，道：“听话，道歉！”

谢婉怡盯着孟初阳，双眼血红。

道歉？

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钱氏话落好久，谢婉怡都没能开口，整个人憋得浑身颤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看样子，表姐是知错不改，不肯道歉呢。”孟初阳扫了她一眼，抬头看向钱氏，“母亲总说我是乡野村妇不够乖巧顺从，现在看来，母亲辛辛苦苦教养长大的表姐，也不怎么听母亲的话嘛。”

钱氏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死死地盯着她。

她站在阳光下，身上的青衣虽然普普通通，但一双眼却似含着冰冷的星芒，叫人心悸，“表小姐今日这歉若是不道，那母亲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念姐妹一场的情分了。”

“你想干什么？”

钱氏握拳，气得颤抖。

“那要看表小姐干什么了。”孟初阳低头看向谢婉怡，“我数到三，你若是再不道歉……”

“你——”

谢婉怡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那张嘴。

孟初阳已经开口，“一！”

“二！”

“三！”

谢婉怡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从未给人道过歉，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逼迫道歉？那不如死了算了！

“看来表小姐的骨头硬得很。”

孟初阳看着她一声冷笑，谢婉怡不肯道歉在她的预料当中。

她要的，原本就不是道歉！

既然她骨头硬，那她就把她拉下神坛，让她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往后再也别想攀援富贵！

孟初阳抓着她的头发，猛地往前一拽！

“啊！”

谢婉怡猝不及防，半片头皮差点被掀开，顿时一声惨叫踉跄着扑向她！

这下子，钱氏挡不住她了！

霎时，花厅里传来愕然唏嘘，“我的天，你看那谢家小姐，被打成什么样子了？那头发比鸡窝还……”

竟有人对安阳王府世子一声低笑，“谢世子，你这心上人也不怎么样嘛，凤凰弄炸了毛，那也跟老母鸡差不多嘛！”

安阳王世子谢檐脸上一红，再看谢婉怡，也觉得十分辣眼睛，干脆睁眼否认道，“我什么时候说她是我心上人了……”

谢婉怡回神一听这些话，顿时屈辱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