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进了屋,我腿麻,腿脚不利索,就一直腻在我妈身边。
我老舅看见人家糖盘子,扑过去开始狂抓,气的我姥咆哮连打:“你个饿死鬼儿托生的小死鬼儿~”
我对我姥和我妈骂人,早都听习惯了,也不在乎,反正打的也不是我。
大姐姐一直盯着我看,弯下腰看着我,说了句,“小姑娘,你这脑袋,是钻灶坑啦?”
昨晚我头发突然着火了,特别寸,就头顶着了就灭了,现在就是个秃顶,脑瓜顶一根毛都没有,下面头发还挺长,特别丑。
我一听大姐姐说,顿时眼泪汪汪。
“你哭个屁,”我妈笑着骂我一句,“一哭更像赵四了!”
“……”
我抽了抽鼻子,琢磨着我丑就丑吧,伸着脖子嗅了嗅,这屋子里满是土腥味,一股股烧香的味道掩盖着那股子土腥味。
屋子里供奉了一墙的字和挂画,桌子上一堆各式各样的雕像。
我又抬抬头,我识字少,就看见墙上写着柳字。
我这边好奇的看,大姐姐弄了一盘花生瓜子,还倒了两大杯白酒,和水果一起放在炕上,随即拉着我妈和我姥坐上去。
大姐姐一顿诉苦,愁容挤得她自己脸盘发酸,说什么她本来不想接堂口,但是老仙儿闹得厉害,她天天打嗝放屁,对象都闹黄了,她就接了……
我妈和我姥也好像很愁,脸上愁容也挤得脸盘发酸,一阵感同身受:“这是真遭罪,一般人承受不了。”
“那可不。”
他们仨唠的特别欢,这会儿我老舅坐我姥怀里,突然嗷的一声哭了。
刚才大人没注意,我老舅把那杯白酒喝了一口,这会让辣的脑瓜子都冒汗。
“缺心眼子的玩应!”我姥气的要疯,biabia开始揍我老舅脑袋,“啥玩意都吃,啥玩意都喝,除了知道吃就知道拉,一眼照顾不到就起屁,你个孬货……”
大姐姐急忙去给我老舅端水,这会儿眼睛看了看我老舅,有点意味深长又看看我姥:“大姨,这孩子是你亲生的?”
我姥眼睛咔吧咔吧,“恩呢恩呢,我自己生的,别人都说是春梅生的,闹得全是误会。”
我在一旁被我老舅逗得快笑死了。
我老舅总是囧态百出,还有点呆,我姥经常骂他缺心眼,但他不是傻,就是淘。
“还挺可爱的。”大姐姐不再问了,转身掰了一根香蕉给我,揉揉我脑袋,“吃吧。”
转念她和我妈说:“我听说孩子的事了,但是具体怎么回事,怎么办,我还得请老仙儿来看。”
说着,这大姐姐就从炕上下来,快步到墙边一堆神像前边点了五根香插进香炉,给神像磕了几个头。
她站起来就开始打哈欠,好像很困,打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急忙上炕去。
“小姑娘,烧香好不好闻?你刚才看的认真,你猜猜小姨为啥点5根香?”大姐姐一边打哈欠,一边擦鼻涕,一边随口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