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也早有准备，挺剑相迎，丝毫不让半步。

两人的剑气剑影如同月夜的藻荇浮影不断交横飞舞，映得本来略显阴暗的内堂青光大作，只能看见他们的身形随着剑影不断变幻游移，却看不清剑身到底在哪一个位置。

这已不像寻常械斗，倒似特意表演的双人剑舞。

倏忽之间，人影停了下来，两人又回复了对立的姿态，剑芒清光渐歇以后方才看清，师傅的长剑已直抵凌羽的眉心。

是凌羽败了。

“雁奴、梦璃，别让安大人久等了。”师傅的话仿佛在宣誓自己的胜利。

我不能坐看凌羽因为我而受到任何损伤，这个时候我如果不站出来为他说话就只能看他束手就擒了。

“师傅，……”

正要开口为凌羽求情，安太监却径直走了进来，想必是等得久了，师傅见状也收起手中的长剑，又变成了一副和气油滑的嘴脸。

师傅刚要行礼赔不是，却一下愣住，安太监的后面竟然还跟着一个官服装扮的人。

这人，竟是司马芳。

“总制大人，别来无恙。”司马芳两鬓褐白，脸色一贯的阴郁，这时脸上却堆着盈盈笑意。

“不知首辅大人到访，有失远迎。”师傅倒也立即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不慌不忙和司马芳客套起来。

“下官对弟子管教不严，让司马大人和安大人见笑了，”师傅一边说一边将宝剑交予雁奴师姐，“安大人，雁奴和梦璃这就随你进宫。”

那安太监向师傅略一作揖，便过来请我和师姐随他过去。

“谁也不能带梦璃走！”已经败了的凌羽犹自挺剑，我心下不觉一暖，可又害怕凌羽为了我再惹麻烦，赶忙劝解，“凌羽，就算到了宫中，我也不会有什么事，你放……”

这话还是没有说完，师傅就已经失去了耐心，剑光乍起，直指凌羽的咽喉，而以前尚还能与之一战凌羽此刻竟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长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刺来，竟没有反应的时间。

那剑，带着一股决然的杀气！

剑影和杀气却在一瞬间也停了下来，我长舒了一口气，定睛一看，夹在师傅和凌羽中间的，竟是司马芳，他居然只用两根手指便稳稳夹住了师傅的剑。

“道长乃是高人，可不要轻易动了杀气。”司马芳缓缓说道。

我真凌乱了，这TM不是陆小凤么……

当时写小说时只是讲司马芳身上有不俗的武功，可没说他会这个啊……他两这姿势是真像小时候看的陆小凤电影里，陆小凤夹住了西门吹雪的剑，不过这陆小凤猥琐了点，而西门吹雪又老了点，毁童年啊毁童年……

其实……凌羽要是知道他的师妹是我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或者知道我对进宫侍寝并不惧怕，他大概不会这样吧，我想告诉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另一边，剑的杀意虽然消弭，师傅眼中的杀气却更盛了，森冷狭长的眸子沿着剑身望向司马芳，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