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姚氏心疼的又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好在大夫说只是肿了些,明日便能消下来。
又念及那个一进门就惊艳了的少女,姚氏笑了笑,道:
“母亲已经替你安排过了,等到了明天,这丫头就再也不会是麻烦了。”
夜晚,弯月如钩,阮府一切都安静的不得了。
然而出乎阮倾的预料的,直到晚上,姚氏都未曾过来传话,只是到了快熄灯的时候,前头传过两句话,说是今天主子们都受了惊,贵妃娘娘的遗体又还在府中,明日发丧,所以要守卫们都加强戒备,别让不该有的东西冲撞了贵人玉体。
阮倾细细地思索着。
倘若是她前世,还是那个一心无所忧的大小姐,那她或许压根不会多想,但如今,她是个已经死了一回的人。
今天在前厅,她给了阮如梦这么大个见面礼,倘若一点没有动静,倒不像是她的好妹妹了。
但是她,可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阮倾挥了挥手,招来白珠,同她吩咐了几句,晚饭是直接送进了屋子,用完不久,清水阁里便熄了灯,睡下了。
“我说,咱们非得大晚上的来爬墙头吗?”
一个好听的男声抱怨着,却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激动道:“对了对了,我听说宫里那位今天来了阮府,还处置了那个阮二,你今天不是在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这么关心那个阮二啊?”
另一个懒洋洋的男声响起,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感觉:“要不,本王做回主替你讨了做正妻?”
先头的男声明显一哽,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咳嗽声,以及男子毫无颜面的哀求:“好哥哥,放过我吧,那个阮二……”
说着,甚至还撇了撇嘴:“丑,不怀好意。”
又过了片刻,还又嫌不够似的加上一句:“不如她那个姐姐好看。”
……
“那你现在倒可以一亲芳泽了。”
懒洋洋的男声又一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却明显低沉了些许,阮府祠堂的门口,从墙头上跳下来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二人皆是轻功了得,亦是默契十足,只是……
只是容谦有些哀怨的看了身边人一样,他,堂堂的容家公子哥,呼朋引伴地来别人家干扒棺偷尸的勾当,还真是第一次。
尤其是,这句尸体还是他们大周的皇贵妃娘娘……
光是想想,容谦都要打个冷颤 ,而他身边的这位,大周最尊贵的单字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端王爷薛臻,对于自己即将去开小皇嫂棺材的这件事,反而仿佛去喝口水吃个饭一样自然。
他见容谦一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思考了片刻,便冲着好友一挑眉,道:
“你是想,先来?”
……
容谦觉得要不是因为自己身在阮府,就应该先吐血身亡为敬。
但他好歹还保留了一点智商,难得的正经了点,问道:
“说真的,你……你怎么会疑心上一具宫妃的尸体?虽说宫里早年间的妃子都死的差不多了,但这几年新进的宫妃大多数不是都活的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