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很想装成男子汉说不疼,可是现在双方的角色不是男女,而是医生与患者,所以我老实说道:“疼。”
苏梦晴这才抬起头说道:“这里没有任何医疗器械和药物,也没有任何现代化用品,甚至没有救援。”
“如果把这个拔出,虽然我采了一些草药,但是最后到底能不能把血止住我不知道,如果止不住,你会死的。”
“如果不拔出,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伤口感染的可能非常大,你同样活不长。”
“就算伤口不感染,这里没有食物没有住所,一切都需要自己自力更生。”
“我不可能带着你这样一个累赘生存下去。”
“你自己选择,到底要不要把它拔出,来?”
听到如此绝情的话,我心底冷哼了一声,暗道:“你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我是个累赘就要抛弃自己,那我还能怎么选择?”
在腿伤没有治好之前当然不能得罪大夫,我点头同意了第一个意见。
只是犹豫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生死的问题上。
完全忽略了为什么苏梦晴如此笃定的说不会有救援。
苏梦晴这才把头地下去了,伸手握住了棍子。
在她握住棍子的一瞬间,我的身体不由得一颤,说实话,很疼。
苏梦晴仿佛感觉到了我的疼痛,于是履行一个医生的职业,开始跟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
苏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我苦笑了一声,一半是因为真的很疼。
一半是因为我跟她在同一条船上生活了大半个月,几乎每天都要见面,可是她却根本不记得我的名字。
我勉强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华胥。”
苏梦晴眉头一挑,好像是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个文艺的名字,疑惑的问道:“华胥之国的华胥?”
我不想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苏晴晴说道:“这个名字确实不错,分明一觉华胥梦,回首东风泪满衣,这句词你听过吗?”
我正在顺着她的问题,回想自己到底听没听过的时候,忽然觉得腿伤一阵剧痛,顿时什么都思考不了,大脑一片空白。
剧痛之下,身体的所有力气全都用来对抗疼痛,无法再支撑我坐着,身体也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都说痛有长痛有短痛,那我这个应该就是长痛了。
可是让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苏梦晴第一次竟然没有完全把棍子抽出去,就在我忍受突如其来的疼痛之时,腿上再次传来了超过之前的剧痛。
这回我差点昏过去,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我紧紧的咬紧牙关,企图缓解疼痛。
这个时候我想着,或许就这么让我死了该多好,何必留在这受这种苦。
痛苦并没有就此完结,紧接着第三次痛苦就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丝凉意,我知道这是苏梦晴再给我上药。
我只能尽量去感受这一丝凉意,去分散我的注意力,想着这药中混合这苏梦晴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