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却还是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头微微向前倾，鼻子一耸一耸的，细细嗅着，良久，才正了正头，眉毛皱成八字，传音给陆冉蘅：这个味道好奇怪，像是妖气又像怨气，但是细闻之下，好像……妖气多一些。

陆冉蘅皱了皱眉，他方才一进王府便闻见一股妖气，以为是什么妖兽在王家作孽，可是到了这云禅院前突然又闻见一股怪气，与之前的妖气好似是一样的，可静静闻了一会儿又有些不同，却无法辨明这是什么气，所以才叫身为神兽的凤初温仔细闻闻。

这王府……不简单啊。

“这是王某的书房，平日若是无事便会在这歇息歇息。”王巡抚走进一间熏着淡淡檀木香的房，微弓着腰请陆冉蘅和凤初温进屋看看。

陆冉蘅进屋后，细细地打量着书房，简洁明了的布局，雅致的书桌就摆在窗前，一抬头便能看见外头如画一般的景致。

陆冉蘅无意间瞥见书桌上摆着些写了东西的白纸，有两个字比其他的字更粗重，因此格外显眼，他心下觉得怪异，便想走过去仔细瞧瞧，谁知手还没碰到那些白纸，便被王巡抚拿了去。

王巡抚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些是王某闲来无事时写的东西，字迹文采都见不得人，还请阁主海涵。”

陆冉蘅见他眼神飘忽不定，双手紧紧地抓住白纸，勾唇一笑，笑中隐隐带着些了然，方才他见到的便是发达二字，想来大抵是他心底的欲望吧。

故此陆冉蘅也没再纠结于此，而是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有一穿着青布衣的男子立在书房前的一颗树下，正静静地盯着书房，见陆冉蘅发现他了，也不慌忙，还冲着陆冉蘅粲然一笑。

“他……”

“这是什么？”还未待陆冉蘅说出自己的疑问，便听到一声惊奇的声音在书房中响起。

这声惊呼声自然是凤初温发出的，自他进入书房，得到王巡抚亲自说的“可随意翻动”这张许可证后，便好奇地摸摸这，看看那，他每摸起一本书前，都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可一旦翻开来，见内容枯燥无味，便又苦着脸放下，放下时还不忘将书抚平、摆好，这书架上的四书五经都被他翻了个透，却无一能跳动他的兴趣，于是，他便将目光转到角落处挂着的裘衣，他伸手摸了摸裘衣上光滑柔顺的皮毛，又低头嗅了嗅，觉得很奇怪，便出声问道。

“哦，这是王某父亲唯一留下来的遗物，不过是件普通的裘衣罢了。”王巡抚解释道。

陆冉蘅知道凤初温虽然不常在外头走动，所以对许多事情一无所知，但是裘衣他还是知道的，若非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绝不会出声打扰他人，便走到裘衣前，又仔细打量了片刻，低头嗅了嗅裘衣上奇怪的味道。

在凑上裘衣的那一刻，陆冉蘅的瞳孔骤然扩大，他立马直起身，放下手中的裘衣，转头看着站在原地略有些慌张的王巡抚，目光冷冽不带一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