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一刀砍下去，有我们手指头那么粗的绳子‘啪’一下就断了，然后那个筏子‘嗖’一下就飞出去了。那头狼，那么高大威猛，还是被捅了个对穿。”

夏尔有些不忍：“那狼就这样死了吗？”

夏善拍拍他的肩膀：“哥，它要吃羊，不杀了它，妹妹以后就没有羊奶喝了。”

“也对，是我想太多。”

三个男孩讨论地热火朝天，夏鲤听了一耳朵，话题已经进展到了要用母狼的皮毛给她做一个狼皮襁褓。

可免了吧。夏鲤吓得直吐舌头，她用不上这个，大可不必。

夏达蹲在洞口，观察了小一刻钟，才点了点头。

“应该是死透了，我出去把它的尸体收拾好，免得真的引来别的野兽。”

夏达掀开油布走了出去，先喂了两只羊几把安神的草药。

两头羊不再叫唤以后，才小心地走到母狼身边。竹尖插得很深，几乎贯穿了它精瘦的脊背。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淌出来，浸湿了这块黑土地。

事发突然，它连眼睛都没有完全合上，发着幽幽的绿光。

夏达咽了咽口水。

“对不住了，我们也只是自保。”

他蹲下身，伸手想替它合上眼睛。

突然，那双眼睛完全睁开，绿光里满是仇恨。

夏达暗道不好，着了道。

天旋地转间，位置发生变化，母狼已经将他扑翻在地上。

什么工具都没带，失算了。夏达心跳如雷，下意识用胳膊抵挡在胸前，压制着不断凑近的狼牙。

母狼最后一击，积蓄了全部的力量，压得他完全动弹不得。尖牙越来越近，带着又臭又腥的气味，夏达只感觉到胳膊一阵刺痛，鲜血滴落到眼角。

视线模糊不清，隐隐约约看到几个孩子们正往这个方向而来。

“别，别过来。”

“爹！”“夏达！”

几道声音撕心裂肺。

夏达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意识渐渐复苏。夏达盯着熟悉的岩壁发愣：“我，我还活着？”

楚采荷心疼地落泪：“达哥，你还活着。我看过了，就是胳膊上被咬了个对穿。我用了止血的草药，暂时止住了血。”

“狼呢？”

“杀了！”

夏意抢着回答，眼睛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他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我杀的，它敢伤害爹，我恨不得扒了它的皮。”

夏达有些惊讶：“你一个人杀的？”

李氏点点头，想到当时的场景，心有余悸。

“是老大一个人杀的。当时小宝突然大哭了起来，我们就猜到多半是出事了。”

“老大拦都拦不住，抄起他自己做的木杆，冲出去直接戳进了那头狼的眼睛。”

夏达失血过多，还有些虚弱，斜靠在岩壁上。

“老大干得很好，是个男子汉。不过，狼的尸体要赶紧处理掉，否则很容易招来别的野兽……”

他的话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