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八仙宫，拜一拜张果老。”

“叔，你这头驴可真是，又傻又唇，一个萝卜就能逗引它载着你四面八方的跑。”

白萝卜被驴吃剩下了一半儿，依旧挑在它的眼前。

咴——咴——咴——咴——咴——

那头驴通人性，听得懂苏泰的话。它在示威。

“苏泰，你要是没事，跟我去一趟八仙宫吧。”随手，将一大块熟牛肉扔了过来。一个酒嗝打得畅快淋漓。他醉眼朦胧地看着苏泰。

苏泰接过牛肉，也不客气，咬了一大口，肉香生津。

“叔，我给你拿包裹。”苏泰去拿驴背上的包裹。

那头驴正找不到机会报仇，看准了时机，眼见着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突然发力，尥蹶子，正中他的小腹。

“哎呦——”

苏泰疼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你这厮，竟敢偷袭人！罚你一天吃不到萝卜！”

咴——咴——咴——咴——咴——

那头驴伤心地嘶叫，闻着动容。

苏序已经跳下驴背，来到苏泰跟前，“苏泰，怎么样？”

“叔，恐怕去不成了。”

“来，骑上驴，我把你送回去。”

“叔，不用，不用。我歇一会儿就成了。你赶路要紧。”

“这厮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叔替你教训它！”

“算了叔，人哪能跟畜生一般见识呢？”

“你不知道，它脑子灵着呢。它什么都懂，分明是厌恨你骂蠢，泄私愤。”苏序拿起马鞭子，狠狠地在驴背上抽了十鞭子。

咴——咴——咴——咴——咴——

那驴也不敢跑，蹦着高地叫。

“叔，行了，行了，别累着您老。还是我扶您到驴背上吧。”

那头驴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它静静地站着。苏泰将苏序扶上毛驴，目送一人一驴远去。

随着苏轼的出世，苏序最挂心的老儿子终于有了后人，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情了。他骑在驴背上，一边拿起酒葫芦喝酒，一边大口的吃牛肉。还没有到八仙宫，他已经烂醉如泥。

路过火神庙，苏序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从驴背上跳下，他打着酒嗝往火神庙走去。那头驴没有栓，它自行在庙外吃青草。

“咦，张果老啥时候变成了这等模样？”苏序醉眼惺忪，看着神仙发呆。

那座神像，正在注视着苏序。

“你这泥胎，以为我怕你？身为神仙，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哼，你可倒好，这么多年来，不论是大人小孩，谁来到你面前，你都要吓一吓。你枉受了黎民百姓的香火，却不曾给百姓带来一份福报，要你何用！如今，我要替天行道，替百姓讨个公道。”

苏序怒火中烧，走到神像跟前，拳打脚踢。那神像依旧对他怒目而视。

“哼，你这泥胎，死到临头还这般凶顽！我今天非得让你粉身碎骨！”

苏序使出浑身力气，推那座神像。慢慢地神像底座有些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