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大家都有过相似的经历。每个班中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帮人,他们以欺负别人为快乐,以践踏别人的尊严来增长自己的尊严,就是这样一种龌龊的方式,满足那些人心里变态的癖好。
9月17日,在那个以徐振林为首的小团体里,有一个我们班里最高的男生,他将高临的书包挂在了电风扇的拉杆上。
然后打开了电风扇,他的书包带子就一下一下的被电风扇那么抽着,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高临不得不去关掉电风扇,然而电风扇的开关却被那个小团体守护着,就像是毒蛇,守护着他的财宝。
于是高临只能拿了班里的扫帚,冒险踩上了课桌。
试图用扫把去挑下自己的书包,然而就是这么一下,电风扇搅到了扫把,把他整个人从高高的课桌上甩了出去。
高临重重摔倒了地上,他的头撞在了桌角上,开始不停地流血。
但是班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送他去医务室,包括我。
我当时坐在班里最角落的位置,我畏惧于班里的强权,于是在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出手去帮助他,因为我知道,我一旦帮助他,我立刻就会被那个小团体视为仇人。
随之而来的是,我立即就会被班里所有的人孤立,然后我会走上和高临一样的路。
在那个时候,我便意识到有时候人的从众并不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而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因为对环境的恐惧,所以我们开始从众,如果我们不违背本心去做那些事情,便会被整个大环境视为异类,这才是我们内心深处所害怕的东西,也是从众心理的由来。
我们的地理老师进班之后发现了这件事情,他把高临送去了医务室,然后报告给了班主任。
可是这没有什么用,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小团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花钱进到我们这所校来的,每个人都是关系户,即使是班主任,也惹不起的。
而且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班主任和那些人的父母多多少少都有所交道,这些道理,我们都懂。
高临的伤口被草草包扎,就这么完事了。
晚上他回到寝室,我在洗衣服,剩下两个室友在打游戏。
血从他的额头的绷带里渗出来,在寝室的黑暗光线下,非常瘆人。
我起身去拿衣服架子,发现他居然就站在门边上,直愣愣盯着我。
我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我问:“你洗衣服?”
他堵着阳台的门,不说话,也不让我进去。
我闻到了他身上涂抹的药水的味道,还有血腥味,很浓,冲到我的鼻子里,让我的大脑有些发冲。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让我进去。”
我有些发怵,想绕过他,但是我突然发现,他的胳膊正在流血。
他杵在门边,挡住了伤口。
我有些惊讶,问道,谁干的?
他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微微侧开了身子,我进去给他找了点药,并表示帮他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