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天龙门武功不行，缴械投降的本事倒是不小。”女侠斜眼看她，恨不得唾口唾沫，“刀剑还没近身，你就放弃了反抗，真是有辱‘江湖人’这三个字！”

“不是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么。”余秭归顾左右而言他，“咦？上官公子呢？”

“你还好意思问，上官公子让贼人带走了！”女侠倒吊眉梢，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肚，“上官公子长相俊美，又不懂武，此去定是凶多吉少，要是上官公子……”黄衣女欲言又止，一脸焦急，“你让我怎么跟江湖人交待？”

会有什么事，最多不过是失财失身。这样多好，让他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免得他老是误会“出家人”。

余秭归忍住笑，以免激怒冲冠一怒为蓝颜的女大侠。

“我家主人说了，公子可去客房休息。”牢门外传来对话声。

“不用，在下和两位姑娘一起便好。”

门打开，蒙面人半举火把：“请。”

衣袍不染尘，墨发未凌乱，上官意步履从容地走进牢房，全无受辱的痕迹。

“上官公子！”女侠一把将他护在身后。

蒙面人无视她的敌意，只对上官意有礼道：“公子好生歇息。”说完便将牢门锁上。

“公子可好？”

“多谢姑娘关心，在下一切都好。”上官意不留痕迹地摆脱女侠的触碰。

“那方才他们找公子去是？”

“不过是索取钱财罢了。”他答得理所应当，仿佛常常面对这样的情况。

“那公子是给了？”

“自然。”

“小女子季兰，师从峨嵋掌门。待脱险后，小女子必将公子之慷慨回禀家师。”

余秭归闭目听着，只觉女侠的声音明显带着讨好，与先前对比不似一人。而上官意的声音听来温润实则清冷，客气有礼中透着疏离。人人都道他是江湖救苦救难的菩萨，却不知眼不见时“神佛”是如此无情。

人与神之间距离无限，一个黑夜，一个白天。

余秭归听着听着，慢慢地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背后的石壁有些凉，不及身侧的温热，她下意识地向那边……

慢着，温热？

余秭归倏地张眼，正对上官意似笑非笑的俊眸。这人何时靠她坐下的，余秭归向一侧挪了挪暗恨自己大意。

“余姑娘又想睡了？”女侠季兰语带不善，强调着这个“又”字。

“呵呵。”余秭归掩了个哈欠，“有事你们商量，我没意见。”

“那就这么定了！”季兰道。

“啥？”余秭归傻眼，她错过了什么。

季兰不耐解释：“待会儿由你负责引开追兵，我带上官公子离开这里。”

余秭归无语地看向另一侧，上官意微微颔首：“有劳余姑娘。”

她发誓，她看到了上官意的白牙。真真切切，颗颗分明。

…………

“公子！公子！来人啊，快来人啊，上官公子晕过去了！”季兰拍门叫着，尖锐的声音几乎穿破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