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程菀牵着妹妹走进衙门里,捕快去给她备上笔墨纸砚。
她一纸状纸,滔滔诉说着程家叔婶的恶劣行径!
半晌,捕头拿着状纸,吩咐捕快道:“来人,快去把程家人传唤过来!”
照着所留地址,捕快火速去抓人。
程菀跟妹妹程月,被带进公堂!
县衙老太爷扶稳乌纱帽,大堂里齐齐站着两排衙役,“威武——”
“啪——”
老太爷一拍惊堂木,伸手指向堂下的两人道:“程菀!你状纸上所言,句句属实?你有何证据!”
程菀当堂将自己胳膊的衣裳撩开,顿时那如蛇虫一般可怖的疤痕,斑驳的出现,淤青与青紫交错,密密麻麻!
“老太爷,此处都是男子,我不便示出身上全部疤痕!但小女与妹妹,浑身都是被毒打的痕迹!若是不信,寻妇人婆子来验证便是!”
她秀眸闪动,中气十足。脊背挺得笔直。
众人看着有些觉得可怖了,被拦在公堂外面的百姓们,倒吸一口凉气!
秦怀景冷眸紧蹙,周身寒气,那一道一道疤痕,任谁见了都触目惊心。
他竟不知这样单薄瘦小的人儿,是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些。
县令老太爷摸着短须,寻思着道:“单凭你三言两语,加上这身上的伤痕,也不能算是证据啊?有可能是别人打的呢?”
一旁的杨主簿冷嘲热讽道:“这年头儿,来衙门碰瓷的人不少!除非是铁证,否则,太过勉强的证据算不得!”
闻言,程菀的秀拳紧紧的攥起。
没想到这县衙的人竟如此昏庸!
百姓们打抱不平,纷纷指点杨主簿,道:“这怎么能这么说啊?”
“就是啊!”
面对众人质疑,杨主簿脸色微变。
县令老太爷厌烦道:“那程家叔婶人在哪儿啊?本官怎么还没瞧见!”
等得有些着急了,杨主簿出来劝说道:“没准是有事呢。大人,再多等会儿吧?”
程菀抬起秀眸,扫了一眼杨主簿。
此人,肯定有鬼!
不知等了多久,程菀与妹妹程月跪在冰冷的公堂地上,膝盖更显寒意。
“姐姐……我脚麻了!”程月痛苦地捶打着双腿,眼中有泪闪烁。
程菀的膝盖也不好受,完全僵硬发麻。
她不习惯古人的跪姿。何况时间这么久。她下意识的抚上双腿。
公堂外,秦怀景顺手抓过来一捕快,将银子落在捕快手中,声音冷淡道:“取两个软垫,给里面的姑娘垫上。”
捕快诧异的接过银子,这个世道,居然还有这么好心的人?
拿了钱,捕快顿时就去取了两个跪垫,带到公堂上,递过去道:“姑娘,有位穿着狐裘的男子要我把这个给你!”
捕快把银子上交过去给县令老太爷,老太爷顿时见钱眼开。
程菀迟疑了下,接过软垫跟妹妹一起垫上,顿时觉得好受许多。
她回头,正对上人群中,秦怀景深邃灼灼的眼眸。程菀微微点头,示意对他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