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神色皆缓了下来,阮崇年看着一片花海柔声说道:“今年的花开得不错,要是你妈妈看到了一定会高兴的。”
记忆中,这片花圃一直是由妈妈打理的,阮沛沛垂下水眸,不愿再看那些鲜艳欲滴的花朵,可脑海里还是止不住回想起往事,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这里设有一个秋千架子,女人把她抱在秋千上,然后在花田里忙碌,停下来休息时,会回过头对着她温柔一笑,“宝宝,喜欢这里吗?妈妈种花花给你看好不好?”
没有了,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阮沛沛痛苦地闭上眼,想要抹去脑海中的记忆,可是这个地方她是多么的熟悉啊。
“你应该很想你妈妈吧?”
阮崇年的话将阮沛沛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当中,听到中年男人这么问,她不禁在心里冷笑,害死那个女人的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即便他说的没错,她再怎么想念那个女人,她也不会活过来。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为什么拿走她留给我的遗产。”
男人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就像默认了一般,沉默许久,就在阮沛沛忍不住要再次开口之时,男人出声了。
“那些钱,我替你保管就好。”
手指无法抑制地紧紧抠住轮椅的手柄,阮沛沛咬牙出声,愤怒染上双眸:“你帮我保管?那是我的东西!”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当年害死了这个女人不止,现今还要剥夺她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
的确,那份资产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她并不认为以如今阮家的家大业大,会觊觎她那些钱,可是为什么呢?既然看不上,又为什么要夺取她的东西?
“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我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护你。”
男人说完重叹了一声,他一直目视前方,看着那片葱葱郁郁的花海。
“免了!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所谓的保护。”
可笑,保护?自从她搬出阮家以来,生病住院的时候,他什么时候关心过。
见男人一副默然的态度,阮沛沛垂下双手,也罢,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动过里面的一分一毫,不也照样过得好好的,她本就不靠那些钱过活,既然如此,就趁现在和这个家一刀两断了。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不等男人回应,阮沛沛已经走远了,走到进出花圃的那个拱形小门,她转过身,看向依旧坐在花田里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终究是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
阮沛沛看着眼前的黑色铁制大门,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无视身后的女人离开。
“你耳朵聋了!我让你站住没听到啊!”
手腕被扣住,阮沛沛只好停下身体,转过身,“你有什么事?”
“说,爸爸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阮京曼瞪着眼睛问道,一想到阮崇年把阮沛沛叫过去是要分家产给这个女人,她就不甘心!刚才阮崇年甚至为了她而凶她,很明显,同样是自己的女儿,阮崇年的心偏向了阮沛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