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寅的拳头都攥起来了,手背上的青筋分明,眼里的恨意浓烈,可却不能继续在这,只能愤愤的甩手离开。
怀里的人似乎很不安稳,单薄的身体像是一张纸,似乎随时都会被破碎了。
手术后还未来得及安心修养,再加上前段时间的感冒没好,身体定然吃不消。
“贺先生,刚才林小姐一直在找您。”
在他抱着怀里的人出去的时候,有个侍者停在他面前,低声的说道。
那侍者的眼神不自觉的飘忽到他怀里的人身上,微微的有些惊诧。
贺京墨皱眉,手微微的顿了一下,把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往上抽了几下,恰恰好的完全把她的脸给盖严实了。
“跟她说我有事先回去了,等会儿让人把她安全送回家。”
“是。”
他大步离开的时候,却没注意到边角的暗处有个身影一直站在那里,手死死的抠着墙壁,才忍着没出来。
贺家别墅内。
老管家有些吃惊的看着进来的人,不过还是很快的压住异样感,吩咐佣人收拾妥当了之后离开。
盛凡兮晕沉沉的醒来,脖子后边还有残余的钝痛的感觉,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撑着身体起来,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扎着针,正在输液。
浴室内一阵水流的声音,紧接着门打开,贺京墨只简单的在下身围着一块浴巾,大步的出来。
水滴顺着他的锁骨一路蜿蜒向下,在灯光下带着别样的感觉。
“是你。”
片刻的怔松,盛凡兮自嘲的笑了笑,把手背上扎的针拔下来。
赤足踩到地上,起身。
还没等走,肩膀就被钳住,两只有力的手,死死的箍住她的肩胛骨,疼的似乎骨头都要碎了。
“不是我,你想是谁?许寅?”
贺京墨低沉的笑了笑,带着浓浓的危险和不虞。
“是,我想是他,贺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盛凡兮忍着疼,拍开他的手,微微的仰头看着他,澄澈的眼眸里却冷清一片,嘲讽的问道。
在不久前,她还是用这样的干净的眸子依赖的挽着他,小心翼翼的规划着未来,可现在却满身锋芒,兵戎相见。
贺京墨的心脏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却说不清楚什么原因。
只下意识的忽略了这样的感觉,喉结上下动弹几分,怒意已经浓重。
“我还没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床?”
嘶哑低浓的声音,那压抑的怒意,也一并涌出。
是谁不好,偏偏是他的死对头。
肩胛骨被钳的力度更大,盛凡兮的秀眉拧成一团,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眼里的浓黑才消散了些,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松开她。
她就坐在那里,一动没动,秀眉拧着,眼角还有些渗出来的泪珠没擦干,咬牙的样子依旧固执。
可却没有之前的情谊,剩下的全都是恨意。
在触及到她眸子的时候,贺京墨的瞳孔再度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喉咙发紧,许久才沙哑的开口说道:“我说过,会补偿你的,无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