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山没作声，顺势摘下了眼镜，手指抵了抵眉心，“去老宅。”

“好。”江昼点头，立刻踩了油门。

期间，阮慕又打了几通电话，但霍衍山都没有接。

许是有些烦躁，霍衍山松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这才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衬衫领口的那枚唇印。

怪不得……

她生气了。

——

李书妤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李家那边一个信得过的佣人发给她的监控视频直接去了律所。

宁斯御看到她出现时不免小小的讶异了一下。

“书妤，你的病假不是还没结束吗？”

“不是来销假的，我是正式来聘请您作为我的律师。”李书妤一边说，一边将拷贝视频的U盘递给了宁斯御。

宁斯御有些不解，不过看着李书妤这副认真的模样，就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接过U盘后，宁斯御直接点开了视频。

从李书妤进李家大门开始就已经进入了视频监控范围了。

从沈兰芳怎么用拐杖打她，以及她又是怎么被李家的佣人拖进房间，以及她怎么从二楼逃走，意外失足。

都拍得一清二楚，性质也是相当的恶劣。

不过，反倒是拍摄过于清晰，不得不让宁斯御起了疑。

“书妤，你现在就是助理律师，知道一旦起诉之后，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足以去控告对方的吧。”

“我知道，我手里还有李南州其他犯事的证据。”李书妤说完，从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出来。

之前李南州因为非法侵占土地的事情进去过一阵，后来还是在霍衍山的帮助下才出来的。

所以，宁斯御就更不明白李书妤现在的做法了。

宁斯御一边翻看着她递过来的文件，一边试探道，“你对李家现在是什么态度？”

“态度啊……”她顿了一下说，“眼不见，心不烦吧。能进去几年就几年吧。”

“挺狠的。”宁斯御调侃，不过他也知道李书妤的为人，以及她现在处境。

“随便你怎么说吧。”李书妤轻笑，同时掏出了手机，点开计算器功能算了一下诉讼费，“宁律，按市场价。我就不贪你的便宜了。”

“都是老朋友了，还客气什么。”宁斯御笑笑，适逢秘书进来叫他开会，宁斯御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衍山还是挺关心你的身体的。还特意替你多请了半个月的假期。”

“是吗？”

李书妤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

回神时，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霍衍山应该不是关心她，而是担心她回头跟阮慕撞个正着，怕她为难阮慕吧。

既然怕自己欺负他的白月光，就不要把阮慕弄进律所啊。

李书妤心烦气躁地离开了办公室，刚走了几步远，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现在即便是回了公馆，也是空无一人，冷清得厉害。

到了晚上，霍衍山也不见得会回来过夜。

兀自叹了口气，李书妤摸索着从包里掏出了一支烟来，径自进了吸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