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程语？你乖乖待在家里，明天上午我来接你好不好？”

程语看了看楚湘予，没有说话。

好在对方知道她是个傻子，也没有非要等着她的回答。

楚湘予走了。

程语黝黑的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居然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把军官证要回去吗？

那就不如留下来再等等，陪着这些愚蠢的人玩一玩。

老太太看了一眼程语，扭头走进房间里，半天都没出来。

那个哭得凄惨的女人扑过来，伸手似乎想要抱住程语，可又不敢。

“语儿……娘昨天想要去找你的……可是……”

可是不管有多少难言之隐，你终究还是没去找，不是吗？

“娘……对不住你！我要是去找你，你爹就要跟我离婚……娘……没办法！”

呵呵……

为了不离婚，所以女儿的命也不算什么。

抽着旱烟的爹终于站起来了。

“你去找她干什么？一个傻子留在家里能有什么用？现在好歹还能换300块钱！”

程语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

要是原主还活着，在这里听到这些话，只怕也要崩溃。

这就是所谓的最不值钱的亲情。

老太太没忍住，走出来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拉着程语的手进了门。

程语想要伸手甩开老太太，可是想到傻子这个人设还挺好玩的，就忍了下来。

“傻子，你也不要怪奶奶，家里穷的很，你有两个堂哥要结婚了，没有这笔钱，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他是个当兵的，又领了结婚证，你生的又好看，听说当兵的结婚了不能随便离婚的，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老太太似乎还有些难过，嘴唇在颤抖着。

枯树皮一样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看那个当兵的也不是什么坏的，要真是坏人，也不会舍了那么多，就为了救你的命！”

程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人性。

老太太真的坏吗？可是又坏的不彻底。

“行了，出去吧！家里的饭平时吃一顿少一顿了。”

程语看到了程丽，自然也就见到了那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

“丽丽……”

程语突然说话，屋子里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程语脸上有泪水掉下来。

“你把我推进河里……你推我……”

傻了两年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一说话就指着程丽，说当初是她推下河的。

就在大家惊奇的时候，程丽心虚慌乱的后退。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一个傻子……”

这下估计也只有真的傻子才不明白，程丽绝对就是那个把姐姐推下水的。

“昨天……你拉我，打我……”

所以昨天把她拉上了山，把她的头打破的也是程丽？

程语知道，就因为她是傻子，所以说出来的话才更加可信。

毕竟傻子是不懂得说谎的。

她不过是想试探人性的极限。

这个看起来刻薄，实际上对孙女还有那么一丝怜悯之情的老太太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