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慧慧关在体育馆,让她被蛇咬!现在医院说要截肢才能保命!”
阮夕颜冷笑:“很好,她永远追不上柯星辰了。”
姨妈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我是奈何不了你!可你别以为回了阮家,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阮夕颜神色寻常,出言嘲讽。
“怎么?要照顾钟慧,又出钱又出时间,你包养的小白脸不乐意了?”
说到那个人,姨妈气得不行。
“送走你这个瘟神也好!连你姨妈的男朋友都勾引,你简直贱到家!”
阮夕颜起身,把长发拢至耳后。
“多谢夸奖。”
姨妈倏忽冷笑。
“我是好欺负,可侯美娟可不是一般人,她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捏死!你等着!你这样的贱人,不可能有好下场!就算去了枫城,还不是任人玩弄的烂货!”
恶毒的诅咒一个字一个字蹦出,阮夕颜却听得一脸平静。
这世界从来都是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往上爬,就看牺牲有多大。
客厅,璀璨的水晶吊灯反射着金色晨曦,光辉刺目。
“你真够狠的,为了去盛京大学,把脸划成这样,丑死了!”
脚步声传来,侯美娟换了一袭宝蓝色贵妇裙,挽着高贵美艳的发髻。
颈间、耳垂、手指皆有珠宝点缀。瓜子脸,杏仁眼,满脸玻尿酸。
“婶婶。”阮夕颜语气温顺。
侯美娟冷笑:“谁是你婶婶?你也配?”
阮夕颜面无表情,改口道:“夫人。”
“哼。”
侯美娟落座,女佣们低头倒茶。
“算你识相!阮家只有一个小姐,你就是个佣人懂吗?”
阮夕颜低眉顺眼:“是,夫人。”
茶杯被女佣送到阮夕颜手里,阮夕颜只好上前一步,向侯美娟奉茶。
侯美娟故意扬起手臂,阮夕颜敏锐地觉察到异样,下意识地收回茶。
一瞬间,她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那是阮明东的脚步声。
阮夕颜心思一转,有了对策。茶杯对着侯美娟扬起的手臂撞去。
茶杯一翻。
滚烫茶水溅到侯美娟裙上。
阮夕颜慌忙伸手擦拭:“对不起,夫人,我……”
侯美娟跳起来,抬手,啪地一耳光落在阮夕颜脸颊上。
“你要烫死我?”
她力道极大,阮夕颜被打得眼冒金星,趔趄几步。
颊上有鲜明的五指印,火辣辣的羞耻。
女佣们看热闹,低声嘲笑。
“果然是下贱东西。”
“连伺候人都不会。”
“佣人都不如。”
“贱到家了。”
言辞不堪入耳。其实也不足为怪,这社会,从来捧高踩低。
习惯就好。
别人看轻你,你自己,永远不要自轻自贱。
阮夕颜表面上诚惶诚恐、楚楚可怜,内心毫无波澜,默默倒数。
三、二、一。
“侯美娟!”阮明东声线萧杀,“你这粗俗暴戾的市井泼妇!”
完美。
阮夕颜嘴角勾出一丝淡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