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2-02 编辑:小编
楮知忆对于少帅夫人之位并不感兴趣,但凤歧城还是要去的,只不过她不是去成亲,而是去解除婚约,还有带母亲的尸骸回麓山。
“知忆,小知忆。”
黄包车还没有到火车站,就被一辆马车给拦住了,胖乎乎的保长拉住楮知忆的手,绿豆眼里挤出几滴眼泪:“小知忆,这回你可得帮帮你黄叔啊。”
楮知忆仰头看着黄叔保,神情微讶:“黄叔,我要进城几天,昨天请过假了。”
“死了个人,惊动桑国人了。”
一句话,楮知忆便明白了轻重,立刻跟着黄叔保上了马车。
外公是以前的仵作,早前靠着这门手艺在警察厅帮忙验尸养活楮知忆,这些年外公年老眼花了,警察厅验尸的差事便落在了楮知忆的身上。
楮知忆虽然年轻,但自幼被外公带着验尸,言传身教,又爱钻研,验尸手段更不在外公之下。
但麓山自被桑国人占领后,国人生死也就随意了很多,往往人死后不问只埋。所以楮知忆跟保长请假,一请就准。
“死的,是桑国人吧。”路上,楮知忆冷静地问。
如今麓山小城,只有桑国人的死活方才受人重视。
“不是,就是村里洋教堂的那个教书先生刘师。”黄叔保抹着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凑巧,森大佐刚来洋学堂听讲,那刘师就死了。”
刘师纵然不是桑国人,也是于桑国人顶重要的人。
这话楮知忆却不再说,只心里疑云渐重。
尸体停在麓山祠堂,进门的时候黄叔保拉住她小声地叮嘱:“桑国人杀人不眨眼,要小心说话。”
“好。”楮知忆点点头,仍不多话。
麓山祠堂大堂上支了张大案,案上躺着一具脸色乌青的尸体,一名身穿黄色咔叽布桑国军服的年轻军官四平八稳地坐在大案一旁。
天井里八名戴着垂布军帽的桑国兵和十名伪军持枪而立,他们的面前是被串绑一起的村民和孩子。楮知忆一眼就认出那是在洋学堂上学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
“小忆,小忆,刘老师真的不是我们杀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小忆姐姐,救救我们,刘老师不是我们害死的,呜呜……”
看到楮知忆进来,大人孩子哭成了一团。
楮知忆心里一涩,攥了攥拳头,东旭的土地如今却由异类横行。
森大佐扫了眼楮知忆,脸色阴沉地看向黄叔保,冷笑:“这就是你说的宋慈转世?”
这位森大佐显然很明白宋慈的来历。
黄叔保擦了擦额头涔涔而下的冷汗,不停地鞠躬:“是是,皇军大人,小忆虽然年轻,但验尸很,很准,很准。”
楮知忆脊背挺直,淡淡提醒道:“森大佐,黄叔,死亡时间越久,越不容易验出死因。”
森大佐森然地看着楮知忆,忽然笑了:“小姑娘,这要验不出死因……”一指院中的村民,“他们,就都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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