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的泪水沾到岑君城手上，她拼命摇着头：“阿城，我没有伤害你，也没有背叛你，这一切都是饶馥年设计的！”

“住口！”

岑君城暴戾的喝住她的话，厌恶的甩开手，五官深刻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迟夏，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迟夏沉默的攥紧了手指，他不信，她再做解释，于他也是狡辩。

她艰难的呼吸了一下，近乎耻辱的开口：“阿，阿城，阿毓的病情很不好，你，能不能，借，借我点钱？”

“嗤，原来如此。”

岑君城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冷淡至极，随手从皮夹中抽出几张纸币，轻飘飘的甩到她脸上：“这个价钱，算抬举你了。”

迟夏难过的心都揪成了一团，然而她仍旧咬紧了唇捡起了地上的几张纸钞。

此等姿态，卑贱的如同母狗。

她收好了那钱，因为不得不谨慎，自住到暗门，她的经济来源就被他尽数阻断，她如今拿到的钱，都是阿毓的救命钱。

“阿城，你借我三十万好不好？阿毓的病不能再拖了！”

“那个野种？”岑君城一声冷笑，眸光如冰：“迟夏，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好心到在你毫不犹豫的打掉我的孩子之后，还会出钱救你和元楚的野种？！”

“不是的阿城！阿毓是你的亲骨肉！我没有打掉他！”

“住口！”岑君城的耐心消耗殆尽，他眯起眼睛看着迟夏：“别再将那个野种跟我扯上关系，否则，我会亲手结果他！”

亲手……

迟夏瘫坐在地上，垂下头闭上了眼睛，她紧咬住唇，指甲都钳进掌心。

“君城，三百块不够，红灯区最便宜的小姐一次都是一千起价，更何况，我们今晚做了三次。”

“呵！”岑君城阴戾的勾唇一笑，周遭寒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迟夏，你还真够不要脸。”

他猛然将厚厚一沓纸币砸在她的脸上，转身离开时，不见半分留恋。

迟夏的脸被纸币锋利的边角划破，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攥紧了那纸币，还好，这些钱足够阿毓输一次血，她的孩子还可以活着。

至于脸……

哪有孩子的命重要。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眼前一亮，冲到门口开门，站在门外的不是她以为回心转意的岑君城，而是阿毓。

阿毓眷恋的看着岑君城离开的方向，嘴唇无声的动了动，小脸上满是难过。迟夏看得出来，他是在叫爸爸。

见到迟夏，他连忙将手藏到身后，苍白无血丝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妈妈。”

“阿毓，是妈妈不好，你一直想要爸爸，可是妈妈却……”

“妈妈！”阿毓抱住了她，将脸孺慕的贴近她的怀里，“阿毓有妈妈就够了。”

懂事得让人心疼。

迟夏的心一瞬间疼得无法言说，却见阿毓身子一缠，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破碎如蝴蝶般倒进迟夏怀中，再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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