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澈恨铁不成钢，又拽她起来，“你好歹贵为一国公主，怎能如此虚掷光阴？这是我给你列的作息表，从今天起，我督促你。”

灵凰睁开惺忪睡眼，看了一眼，惊得睡意全无。

“这……密密麻麻，从早到晚，连上茅房都要管，只给半支香的时间？”灵凰看怪物似地看着苏钰澈，“你想谋财害命？说吧，想要多少，我让父皇给你送来。”

苏钰澈张口结舌。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天生品德高尚，余生立志继续高尚。再说，你学的就是我学的，你会的就是我会的，你文武兼备，我安枕无忧……”

说到这儿，灵凰猛地打住，狐疑地看着他，“这么着急让我吃苦受累，你是不打算管我了？”

苏钰澈苦笑：“胡说什么！别的不学，兵法总要略懂一二……”

灵凰惊诧：“父皇仁政，天下太平，我学了也没有用武之地，再说，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女人懂吃喝玩乐，不缠人闹人就好。去去去，让我再睡会儿。”

苏钰澈放开她，走到窗边，怅然道：“灵凰，倘若他日，我逼不得已做了伤害你的事，你能不能原谅我？”

灵凰一愣，哈哈一笑，“谁敢逼你？你怎么舍得伤害我？”

苏钰澈欲言又止。

“你今天是怎么了？”

灵凰纳闷。

苏钰澈返身，拉着她的手：“灵凰，世事无常，很多时候，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你要居安思危，学些防身自卫的本事，不要事到临头，手忙脚乱无所依傍。”

灵凰不以为意：“我不是有你吗？何况，天下至柔至刚者，水也。女子如水，我也。击之不伤、刺之不破、斩之不竭、焚之不燃，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可成涓涓细流，可成汪洋大海。苏钰澈，可别小看我，我乃皇室血脉，天之骄女，虽然此时不学无术，来日方长，必令你刮目相看。”

苏钰澈惊异地看着她：“你这番话有气魄。”

灵凰顿时骄傲了：“那是，你好好读书习武，来日我让你大展宏图！”

苏钰澈翻了个白眼，长吐一口闷气：“历来朝代更迭，帝王更替，倘若……我说倘若，陈朝倾覆，你当如何？”

灵凰不满地看着他，“杞人忧天！真有那一天，我就领着你和父皇母后浪际天涯，飞鹰走马，诗酒花茶，逍遥快活去……”说到这儿，她凑上来，冲他神神秘秘地眨了睡眼，“告诉你，我有的是银子，两辈子都花不完！”

苏钰澈看着她满脸天真，黯然良久，勉强笑笑。

……

灵凰翻了个身，蹙紧眉头，泪水流了一脸。

“醒醒，醒醒！”

有人摇她。

灵凰睁开眼睛，梦境清晰如昨，历历在目，她还没从梦里彻底清晰，蓦然看到一个大龙头，吓得浑身一激灵，魂儿都没了。

龙太子撤远些，眨着灯笼似的大眼睛，笑了起来：“不用怕，我是龙太子，是我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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