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毛病了，上一世自从他练了魔功之后，每每听到或见到跟朝廷宫里有关的人，就会忍不住动杀心。

轻者致其伤残，重者横尸当场。

只是眼下当着蘅芜的面，他却是只能压抑，再压抑。

好在如今他才三岁半，魔功尚浅，倒不用费太多功夫。

林擒风笑得一派天真无邪，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蘅芜和零贰叁却俱是立刻察觉到了。

零贰叁不由得将司夜明藏了又藏，整条大尾巴如同蚕蛹一般将人包裹起来。

它想：决不能让林擒风发现这人就是司夜明，不然怕是当场就得造下杀孽！

蘅芜却挑起唇角，头一次觉得这便宜徒弟或许还真没收错。

识时务，又懂得隐藏，天资根骨也还看得过去，若真是在云空灵界遇到他，她或许真的会将他纳入门墙。

想到这里，她破天荒地问林擒风道：“小崽子，你今日都学了些什么？可有不懂的地方？”

林擒风抿着嘴点了点头，可紧接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怯怯地摇了摇头。

肉嘟嘟的小脸蛋儿看得真让人手痒。

蘅芜弯下腰抬手就掐了过去，边揉边说：“怕什么，有不懂的只管问我便是。”

可林擒风依旧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等蘅芜掐腻了收回手才猛地朝前一扑，抱住蘅芜的大腿就拖长了声音撒娇。

“师~父~为什么都不是你教我呀？徒儿真的好想知道师父你是怎么呼地一下就消失，又呼地一下就出现的呢！”

才说完又“啊”了一声，小眼神儿瞟向零贰叁，一副十分羞愧的模样。

“我、我没有说狐狐教的不好啦~我只是，只是很想师父来教我嘛~”

零贰叁的狐狸眼顿时耷拉了下来，木着一张脸瞪着林擒风，眼里头一次闪过凶光。

这小崽子，会不会说人话！

蘅芜乐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哈哈，你听到了吗？人家巴不得我来教呢！那行，以后就——”

[不行！]

蘅芜刚要答应，零贰叁便强烈反驳。

尖细的嗓子一叠声质问林擒风道：[你教规背完了吗？打心底里认同了吗？每日善事做完了吗？]

啊，这。

林擒风嘟嘴：“教规你不是还没有写完吗？”

[那就先从第一条做起！]

[现在发布第一条教规：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从今以后不得口出恶言，不得意有所指，不然就抄写百遍！]

“百遍？”蘅芜抬起林擒风的小肉手递到零贰叁眼前：“他可还不到四岁呐！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崽子开始识字了么你就让他抄写百遍，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嘴上说着‘残忍’二字，可实际却一点儿同情心也无，零贰叁只听出了她的嘲讽之意。

一个魔头来讽刺它这个出身仙界的小天道行事过于残忍，颇有种荒谬之感。

零贰叁也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结结巴巴地又说：[那，那这一次就算了，等学会了认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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